18年前的1981年,在美国的洛杉矶突然发现5例病人,他们症状相同,都是非常消瘦,发高烧,临床表现为肺炎(后来证明是卡氏肺囊虫肺炎),身上一点一点的是卡波西肉瘤。很快,1983年法国的一个教授报告中提出,引起这一疾病的是一种能够引起免疫缺陷的病毒。1984年美国也报告发现了同样的病毒。1984—1985年研究成功了检测艾滋病毒的方法。1985年又从非洲分离出了HIV—2,艾滋病毒的第二个类型,HIV—2是不太容易传播的类型。
70年代末、80年代初艾滋病毒以异性传播为主传到非洲,以同性恋传播为主传到中欧、西欧、美洲、澳大利亚。而到90年代,几乎所有的国家都有了这种病毒的感染者。
艾滋病的传播主要有3种途径。第一是性传播的途径:在全球,绝大多数的感染者都是通过性行为传播的,但在中国例外,中国有70%的感染者是因为共用注射器吸毒,但性传播会越来越成为中国艾滋病感染的主要途径。
目前中国完全存在艾滋病大爆发的条件,这不是危言耸听。
艾滋病毒感染的第二个传播途径是共用注射器吸毒和医源感染。
第三个途径是母婴传播,母婴感染的机率是1/3,一般是在怀孕第3个月时感染,如果母亲这时的病毒量高,CD4细胞少,母亲身上携带的很多病毒都能够传给婴儿;在生产过程中也有可能使婴儿感染上艾滋病毒;母乳感染给婴儿的机率是12%。在非洲母婴感染的机率是40~50%,在欧洲由于人们具有了相关的知识,感染率要小一些,中国也已经有了母婴传播的病例。
艾滋病在全球传播的途径是:从乌干达、刚果这些东非、中非地区传到海地,由海地传到美国的纽约、洛杉矶,再由美国传到世界。
艾滋病毒破坏了人体的免疫细胞,致使人体免疫力不断下降,随着免疫力的逐渐丧失,人体对所有的病毒、细菌、寄生虫等都没有抵抗力了,任何感染都会发病,最后艾滋病毒的感染者因身体功能的全面衰竭而死亡。
艾滋病发病的过程是:感染艾滋病毒后,有一个急性感染的阶段,会发生类似感冒的症状,如发烧、皮肤出疹子等。一般在1个星期到4个星期,长的12个星期,症状消失,人体出现了对这种病毒的抗体。这种抗体最迟在感染后的6个月时出现,如果6个月后没有查到抗体,那就能证明没有感染上这种病毒。急性感染期过后进入潜伏期,这时的感染者看起来和正常人一样,但有感染力,能通过血液、体液等将病毒传染给他人。7~8年的时间里50%的感染者会发展成艾滋病,一旦发病,如果不治疗,在半年到2年的时间内一定死亡。
艾滋病发病的主要症状有肺炎、肠炎、结核、脑组织损伤(如前脑萎缩)、肿瘤(卡波西肉瘤、淋巴瘤等),另外还有其他各种感染表现。这时任何感染源都可以进入体内滋生蔓延。现在医学把体内CD4细胞小于200个/平方毫米的人就定为是已经发病。
艾滋病毒(HIV)由RNA(核酸)、逆转录酶、表面糖蛋白等组成,一旦感染细胞,由于逆转录酶的作用,RNA变成DNA,这种DNA一进入人的细胞就参与到人的DNA,这是这种病毒可怕的地方:一旦钻入人的细胞,就成为人细胞的一部分了。这也是艾滋病难以治愈的原因。而且由于逆转录酶的作用,HIV在复制的过程中就突变了,它在人体中不断地变化,人体刚产生了抗体,病毒就已经变化了,这就是为什么人体中同时有抗体存在,同时又控制不了这种病毒的原因。但有意思的是欧洲人种中有1%的人天生具有抗御艾滋病毒的能力,经研究发现他们淋巴中的某种免疫细胞天生有缺损,艾滋病毒无法进入。
目前治疗艾滋病最有名的药是AZT,用药后,,在两个星期内病毒量很快下降,但以后即使接着用药,病毒量照样还会上升,一旦停药,病毒量马上就上去了。所以再好的药对这种病毒的感染也没有用,因为它会不断地转变,有足够的时间产生抗药性。
多种药混合用效果要好一些,每种药作用在不同的位点,同时打击病毒,这将使病毒难以恢复。有一种3种药混合治疗的方法,叫“鸡尾酒”疗法,由美籍华人何大一发明,何大一因为这一发明成了1997年《时代》杂志的封面人物。这种药物疗法使用3年多来,有一些病人目前还很好,如美国篮球巨星约翰逊,但也有1/3的病人已经死掉,另外2/3的病人也在慢慢发病。这说明虽然这种药物能维持病人一段时间,但病毒还是会产生抗药性。而且这种药一天要吃一大把,还要很严格地按照指定的药物来吃,用药一年需要2.5万美元,不要说我们国家、发展中国家,即使在美国也不是人人能用得起。
我们从1987年就开始研究中草药疗法,已有10多年了,有的病人吃药好几年了。我和美国的一个同事做中草药疗法的猩猩实验,做了两个猩猩的对照实验,花了30万美元,被感染的猩猩吃药后病毒量很快下降。但这只是初步实验。这种中药对病人产生了较明显的疗效。有一个病人到我这里来看病的时候,结核加上腹泻,虚弱不堪,站都站不住,使用这种中草药和治疗结核的药物后,两个星期后就能站起来了,一个月后就恢复得很好了,烧也退了,大便也成型了。关于这种中药究竟能不能治疗艾滋病的问题,我们正在和美国同行共同进行研究。我还没有对外发表这项成果,作为一个科学家,需要严肃认真地对待这件事。
在当前没有更新、更有效的药物和疫苗的情况下,最主要的办法是宣传教育,提高全社会对艾滋病的知识,加强预防。病毒学家蒙坦尼尔教授讲的一段话非常有意义:“全世界艾滋病的研究者正在尽力寻求艾滋病的治疗和它的疫苗,但是如果不改变人的行为,我们的斗争终将失败。”